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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千纸鹤(4/5)

quo可怜见的，一定是从小吃得不好，所以看起来又瘦又小，跟个猫似的&mdash&mdash以后跟着我，要天天喝牛乳吃羊肉，多长身体，知道么?&rdquo &ldquo我不吃牛乳羊肉!&rdquo孩子却扭过了头，愤然。

&ldquo呃，那鲛人吃什么?鱼?虾?水草?&rdquo朱颜迷惑，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豪气万丈地许诺，&ldquo反正不管你吃什么，跟着姐姐我，以后你都不用担心饿肚子了!管饱!&rdquo 苏摩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甩开她的手，就这样靠在她怀里，默默地看着围绕着灯火旋转的银色纸鹤，一贯苍白冷漠、充满了戒备和憎恨表情的小脸松弛了下去，眼神里竟然有了宁静柔软的光芒。

&ldquo我从小都是一个人。

&rdquo孩子茫然地喃喃，小小的手指扯着她的衣袖，微微发抖，&ldquo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样子&hellip&hellip也不知道师徒是什么样子。

&rdquo 他顿了一下，很轻很轻地说：&ldquo我&hellip&hellip我很怕和别人扯上关系。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朱颜心里猛然一震，竟隐约感到一种灼痛。

&ldquo如姨说，空桑人是不会真心对我们好的&mdash&mdash你们养鲛人，就像养个小猫小狗一样，开心的时候摸摸，一个不合心便会扔掉，又怎么会和我们当朋友呢?&rdquo孩子茫然地看着灯光，嘴里轻轻说了一句，&ldquo迟早有一天，你还是会不要我的。

&rdquo &ldquo如姨是谁?&rdquo朱颜蹙眉，&ldquo别听她胡说八道!&rdquo &ldquo她是阿娘之外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rdquo苏摩轻声道，&ldquo在西市的时候，我总是接二连三地生病，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hellip&hellip直到后来她也被人买走为止。

&rdquo &ldquo那她说的也未必就是金科玉律啊!&rdquo朱颜有些急了，想了想，忽然道，&ldquo喂，跟你说个秘密吧!你知道吗?我的意中人也是一个鲛人呢!&rdquo 那个孩子吃了一惊，转头看她：&ldquo真的?&rdquo &ldquo是啊!真的。

&rdquo她叹了口气，第一次从贴身的小衣里将那个坠子扯了出来，展示给这个孩子看，&ldquo你看，这就是他送给我的。

我真的很喜欢他啊&hellip&hellip从小就喜欢!唉，可惜他却不喜欢我&hellip&hellip&rdquo 苏摩看着那个缺了一角的玉环，眼神似乎亮了一下：&ldquo这是什么?&rdquo &ldquo他说是龙血古玉，很珍贵的东西。

&rdquo朱颜回答。

孩子伸出小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个古玉那一瞬间，苏摩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忽然&ldquo啊&rdquo了一声。

&ldquo怎么了?&rdquo她吃了一惊，连忙问。

&ldquo不&hellip&hellip不知道，&rdquo孩子身子一晃，&ldquo刚才感觉背后忽然烫了一下&hellip&hellip很疼。

&rdquo &ldquo不会吧?&rdquo朱颜连忙撩起孩子的衣衫看了一下，&ldquo没事啊!&rdquo 孩子定了定神，嘀咕道：&ldquo奇怪，又没事了。

&rdquo &ldquo哎，这个东西还是不要乱碰比较好。

&rdquo朱颜连忙将那个坠子贴身放好，道，&ldquo渊叮嘱过我，让我不要给别人看到呢!&rdquo 她托着腮，看着灯下盘旋的纸鹤，茫然道：&ldquo可惜他虽然送了我这个坠子，却不喜欢我&hellip&hellip可能他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吧?我说，你们鲛人，是不是心里先有了喜欢的女子，才会变成男人?&rdquo 孩子扬起小脸，认真地想了一想，道：&ldquo听如姨说过，好像是的。

&rdquo顿了顿，又道：&ldquo可是我自己还没变过，所以也不知道真不真。

&rdquo &ldquo哎，等你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rdquo朱颜看着眼前这个俊秀无伦的孩子，忍不住笑了一声，&ldquo你想变成男的还是女的?你如果变成女人，估计会比传说中的秋水歌姬更美吧?好期待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才不要变成女人!&rdquo苏摩握紧了拳头，忽然抗声道。

朱颜愣了一下：&ldquo为什么?你很不喜欢女人吗?&rdquo 孩子摇了摇头，湛碧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寒光，低声道：&ldquo我&hellip&hellip我不想变成阿娘那样。

&rdquo 朱颜心里一沉，想起鱼姬悲惨的一生，知道这个孩子的心里只怕早已充满了阴影，暗自叹了口气，把话题带了开去：&ldquo哎，变男变女，这又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不过你还那么小，等到变身的时候还得有好几十年呢。

我估计是没法活着看到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会的!&rdquo苏摩忽然紧张起来，摇头，&ldquo你&hellip&hellip你会活很长。

比我还长!&rdquo 她忍不住&ldquo扑哧&rdquo一声笑了起来：这个孩子看来从来不曾有过和人交流的经验，偶尔说一句好听的话，就显得这样别别扭扭。

&ldquo哎，总之，我不会不要你的。

&rdquo朱颜叹了口气，用手指托起孩子小小的下颌，认真地看着他，许下诺言，&ldquo我会一直照顾你，保护你，留在你身边直到有一天你自己想走为止&mdash&mdash骗你是小狗!&rdquo 孩子抬起眼睛，审视似的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猜疑和犹豫。

她伸出了手指，对着他摇了摇：&ldquo拉钩?&rdquo 孩子看了看她，轻轻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不说话。

然而过了片刻，却沉默地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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