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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眼,那里有什么在悄然生长,霁月光风般的明澈。
“既然如此,我会看着的。
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出手助你,就看你的决心有多大。
” 绮玉走后,侧侧依然执著地绣着霞帔,起码可以如瑶世,默默用自己的努力代替绣女们的抗拒。
莫测的人心无非是肉长的,紫颜以易容术来看透它,她则要用织绣来量度。
爱恨贪嗔痴,总有一天,她会以针线探知人心,了悟悲欢。
“原来你还没死心。
” 侧侧抬头,认得是其中一个年轻的绣女,叫莲萝。
她收回目光,温柔地对了霞帔笑,“你看,这花样里有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
” 莲萝惊奇地走近,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起漫无边际的话。
“这是件逾制的霞帔呢。
”侧侧抚着绣了一对眼睛的龙头,仿佛从漠漠空中看见小皇帝融融的情意,“那个贵妃,定是他心爱的女子。
” “你是说皇帝吗?”莲萝豁然懂了,眼中射出艳羡的目光。
侧侧沉吟,贵妃诞辰的这件霞帔已如此隆重,那凤冠上不知该缀满多少珍宝。
只是终究是逾制,倘若终不能给予皇后的名分,单这桩错捏到御史手里,就是死罪。
皇帝的恩宠,可以庇佑到几时? 在冷漠森然的后宫,他的爱又能有多久不变,爱护那个女人到永远? 侧侧兀自痴想,莲萝推了推她的身子,道:“这霞帔既是皇帝特别看重的,到时日赶不完,就有大罪了!快把她们都叫回来为好。
” “勉强追回来也绣不好。
”侧侧的双瞳像镀了金,纤瘦的身躯挺了挺,和气的笑容里腾地多了股决绝的狠劲,“在坊主回来之前,哪怕只有我一人,也会将这霞帔绣好了呈上去。
你说得对,这是皇帝特别看重之物,容不得半点错漏疏忽,我们花多少心血,宫里有那么多明白人,自是一望即知。
如今,这件活计交在我手上,旁人不肯费心是我管束无方,更须用数倍的辰光把旁人的份都补上。
”她顿了顿,又坦然说道,“若一门心思尽在织绣上,谁有暇理会这些勾心斗角的纷争?” 莲萝怔怔地,只觉她身上有种动人的魄力,不觉说道:“……我来帮你。
” 侧侧欣然一笑,递上针线,又凝神刺下一针。
莲萝折服于她明媚双眼里燃烧的决心,敛容正神,一心一意地开始刺绣。
摒弃了私心杂念,她忽然察觉到刺绣一技的单纯与奥妙,那是从心底浮上来的一种执念,有如天工造化的神奇,令人沉醉自得。
门外两个窥视着的绣女,见状也闪进了屋,一声不响地坐下。
她们心下晓得利害,知道这件霞帔断然拖延不得。
只是为了给侧侧一个下马威,怀了看好戏的念头,要看她如何窘迫羞惭,忿然作色。
这是多年来玩弄新人的手段,她们曾经一一经历,此刻方自觉该羞愧的正是她们自己。
技艺的高下或能以时日弥补,境界的高低却是一时赶不上的。
绣女们不是没见过风浪,从青鸾到夜笳等无不是此等人物,不想遇上一个新来的少女,亦能有偌大气魄。
屋内鸦雀无声,绣针刺破锦缎,云霞如烟似雪,漫漫而来。
此后几个时辰,绣女们陆续回归,剩了占秋一人赌气未至。
晚膳后,侧侧在花厅瞧见占秋,刚想招呼,对方冷冷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莲萝在旁插嘴道:“以前她仗了是坊主的挂名徒弟,颐指气使的,现下嫉妒你一来就要正式入门,心下难免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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