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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那只怪物(3/4)

有点晕&hellip&hellip&rdquo这是他一生中所说出来的最后几个字，刚刚说完，他捧着头的手掌就突然间开始变得干枯，并且迅速往全身蔓延。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抽去了他全身的血肉，让他只剩下一张完整的皮覆在骨骼之上。

但就在身体发生急剧变化的同时，他的嘴角却绽开了一朵惬意的笑容，好像是在享受这一过程。

等到老婆惨叫着晕倒在地时，他已经如同前几天的几十名死者一样，化为一具干尸，只留下容光焕发的头颅，脸上还凝固着永恒不变的笑容。

整个云州班陷入了一片混乱，人言群龙无首，倘是群氓，无首就更麻烦了。

平日里班主虽然对外软弱无能，对内却算得上骄横，眼下少了他的压制，班里的人开始吵吵嚷嚷着结工钱散伙。

班主夫人一个人镇不住场子，在此地又无亲无故、孤立无援，只能眼见着手下一个个全溜了。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居然是那个终日里饱受虐待的小厮阿福。

他给出的理由是&ldquo我在这儿呆惯了，走了也不知道该干嘛&rdquo，班主夫人虽然素来不喜欢此人，这时候却十分感激，将一应事务都交给他帮忙打理。

阿福倒也手脚干净，一样样想办法把多余的动物和东西都处理掉，半个子儿都没有贪污。

三天之后，云州班的家当几乎不复存在。

这样的草台班子原本就如风中飘絮，产生与消亡都很正常，充其量给人们留下几天谈资而已。

如今只剩了最后的一辆马车和一些行李，班主夫人已经决定离开，她邀请阿福与她共进晚餐，权作饯别。

阿福诚惶诚恐，大概是一辈子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坐在酒楼雅间干净的餐桌前，两只手摆在哪儿都不合适，索性背在身后。

&ldquo你这样还怎么吃东西啊？&rdquo班主夫人一笑。

阿福伸出手，小心谨慎地夹了一筷子菜填到嘴里，胡乱咀嚼几下，只怕连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夫人摇摇头：&ldquo他们都说你又蠢又笨又胆小，不过在我看来，阿福，你还是有自己的优点的，你知道吗？&rdquo 阿福受宠若惊，吭哧吭哧地说：&ldquo我&hellip&hellip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优点，他们都说我没用。

&rdquo &ldquo可是这两天，你帮了我很大的忙，而那些说你没用的人都走了，&rdquo夫人的眼中闪动着某种热切的光芒，&ldquo也许只有到了危难的时刻，才能衡量出人心的高低。

&rdquo 阿福几乎要面红耳赤了，只好把头深深埋下。

夫人接着说：&ldquo所以我说了，你具备他们都没有的优点。

论起装傻，你绝对是第一流的。

&rdquo 阿福悚然抬头，面色登时由红转白。

夫人的眼光中没有了方才的温情，转瞬间只剩下浓浓的杀意：&ldquo你一直在图谋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rdquo 阿福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撞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向后退了两步，颤声说：&ldquo您什么意思？我不明白！&rdquo &ldquo你应该明白，&rdquo夫人冷冷地说，&ldquo你当初装扮成流浪汉，来到我们云州班，别人都信以为真了，你以为能瞒得过我？&rdquo 阿福望着她，突然间镇静下来，虽然形容仍然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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