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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3/5)

得久了，头脑都眩晕起来，生怕掉下去，手紧紧抓着石柱表面的缝隙。

忽听下面哧的一笑，幕的声音传来：&ldquo姐姐，你怕什么？你瞧左边是什么？&rdquo 茗壮着胆子往左看，在她身下的石柱下方一丈左右，略靠左的洞壁上也有一根同样大小的石柱，再往下、靠左又是一根&hellip&hellip一根接着一根，一共十根石柱，每一根都比其上的石柱靠左靠下，沿着洞壁转了半圈，恰好连成了一路台阶，最后一根离水面只有一尺来高。

幕就坐在最下一根石柱上，水池里透上来的光在她身上游走不定。

她两只脚掉在空中着摇啊摇的，足尖在水面挑起水花，一滴滴落在水池中央。

丁冬，丁冬，丁丁冬冬，水声在洞中里回荡，清冷、悠长，一声一声，穿透了聆听者的胸膛。

她慢慢地说：&ldquo姐姐不是最喜欢水吗&hellip&hellip这就是我为姐姐准备的圣地，姐姐满意吗？&rdquo 茗望着那池水，波光荡漾，把她的眼都晃花了。

她自小与水为伍，水给了她身份、地位&hellip&hellip一切，她对水的感情比从未见过面的父母还要亲。

纵使卜月潭那样的死水她都毫不介怀，此刻见到这仿佛梦境里才有的水，早已经心摇神荡。

她扶着洞壁站起来，看着左首的石柱，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提起裙角奋身跳下。

当踩在石柱上时，她右脚一滑，跪在石柱边缘，撞得咚的一下。

她手脚并用狼狈地爬到洞壁边坐下，撩开裙子，只见右膝上肿了老大一块，痛得眼泪花花的，不停地倒抽冷气。

眼前人影晃动，幕跳到她身旁，笑道：&ldquo姐姐太不小心了。

还是妹妹来背你好了。

&rdquo 茗道：&ldquo好啊！&rdquo拉着幕的手站起来，当她刚要伏在幕的背上时，忽地一顿。

幕等了一会儿，回头看见茗迟疑的眼光，问道：&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没&hellip&hellip没什么&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么快些上来！&rdquo幕提高了声音催促道。

茗还从未被幕大声说过，心中一凛，伏在她身上。

当幕背着她一根接一根地跳下石柱时，茗想到了自己刚才为何迟疑。

这不是寻常的幕&hellip&hellip 幕跳到最后一根石柱上，放下了茗：&ldquo瞧，很漂亮的水吧？&rdquo &ldquo嗯。

这地方&hellip&hellip是你找到的？&rdquo &ldquo是呀！&rdquo幕得意地说：&ldquo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呢！这地方以前没法进来的，根本没有洞口。

有一天我练习的时候迷了路，无意间走到刚才那片峭壁前。

我找不到出路，心中有气，冲着石壁乱发了一通火球。

结果你猜怎么着？一堵石壁塌下来，竟露出了后面的洞。

我呀，第一次进到这里还时，还真吓坏了&mdash&mdash难道是走到仙人住的地方了？哈哈，哈哈哈哈！&rdquo 她一边说，一边脱下衣服，须臾便脱去所有衣物，在茗诧异地眼光中纵身跳入池里，噗地水花四溅，她在水底游出老远，直摸到对面的石壁才露出了头，招手笑道：&ldquo姐姐也来吧，这水很暖的哦！&rdquo 茗看着妹妹的身体顺水漂荡，心痒难搔，但想到大祖母的吩咐，强忍入水的念头，叫道：&ldquo妹妹&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们还是先去卜月潭吧。

已经很晚了，大祖母如果见不到我们会生气的。

&rdquo 幕不答，潜入水中，在水底恣意翻滚，旋转，她的长发时而缠绕，时而舒展，无数水泡冒上来，汩汩地响着。

茗喊了两三次，她才探身出水，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脑后，笑道：&ldquo姐姐平日里多么随意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却胆怯了？放心好了，我知道一条去卜月潭的近路，一定误不了的。

&rdquo 茗道：&ldquo可是&hellip&hellip始终不是很妥&hellip&hellip我们换个时间再来吧&hellip&hellip&rdquo她侧过了头。

幕游到她身前，哗啦一下从水里钻出来，说道：&ldquo姐姐，你瞧这水，平时可没有这么多。

托大雨的福，今天的水很好。

恐怕过了今日就&hellip&hellip&rdquo她拉起茗的头发，轻声道：&ldquo你瞧，姐姐&hellip&hellip刚才走山路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连头发上都是泥&hellip&hellip还有脸上，手上&hellip&hellip衣服上到处也是泥呢&hellip&hellip这个样子，等一下在卜月潭前祭祀跳巫蹈的时候，会很不敬吧？为什么不到水里洗一洗呢？&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茗任由幕牵开自己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奇怪，她的脑子里并没有在想水的事情，也没有留神幕信誓旦旦说的小路的事，更没在乎身上的污泥&hellip&hellip她其实什么念头都没有，因为耳边又开始嗡嗡作响。

沙&hellip&hellip昆&hellip&hellip昆沙&hellip&hellip昆&hellip&hellip沙&hellip&hellip昆&hellip&hellip 她突地抓住幕的手，这举动吓了幕一跳，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却听她问：&ldquo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妹妹？&rdquo &ldquo声音？&rdquo幕定了定神，道：&ldquo啊，听见了。

是水声，柔和的水声&hellip&hellip你听&mdash&mdash&rdquo她取下了茗的头饰，丢入水中，咚的一响：&ldquo多么美妙的声音！水在召唤你，姐姐，大祖母说你是水之精，一点也没有错。

&rdquo &ldquo不，绝对不是水声。

你仔细听&hellip&hellip呜呜咽咽的一直在响&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rdquo幕瞧姐姐的神色不像作假，疑惑地侧头听了半天，摇头笑道：&ldquo是风声啊姐姐。

风的声音。

你知道这洞里有多少岔口，多少小穴吗？数不过来呢！风穿过那些缝隙，在同样没法数清的石乳和石笋之间回旋时，便会发出这样的呜咽声。

我第一次听到时也吓了一跳，好像魂灵们的哭声，是不是？哈哈哈哈！&rdquo她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茗手臂上的圈环、玉镯等饰物，统统丢入水中。

茗毫无反应，她又蹲下为她除去脚踝上的一串骨铃。

茗喃喃地说：&ldquo是人的声音，好像在说一个名字&hellip&hellip是什么呢？幕，你听见没有？&rdquo 幕叹口气，只道她进洞时被吓到了，站起来两手抓住茗的肩膀，深深看入她的眸子里，道：&ldquo姐姐，这里只有我跟你。

这样的洞穴只可能是上天自然所成，是我的圣地，确切的说，是我为你准备的圣地&hellip&hellip别去想来时那阴森的洞了，这里是你&mdash&mdash&rdquo她用一根指头使劲戳在茗胸前，又指向自己，郑重地说，&ldquo&mdash&mdash我才能享受的地方。

那么便尽情享受吧。

&rdquo 茗呆呆地任幕褪去了自己贴身的小衣，被她拉着跌跌撞撞走上两步，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入水的一刹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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