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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解王 第十五节(2/2)

&ldquo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rdquo它沉沉地开了口，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老人，莫名感伤起来，好像一个极重要的人，就要永远离开。

而这种感觉，许多许多年前似乎也有过一次。

可是，它记不起了，永远也记不起了。

赵云笑起来，拍着它的肩道：&ldquo说得好！这些年，我们并肩作战，有你庇佑，我方能次次化险为夷。

&rdquo说着，他咳嗽几声，挨着它坐下来，&ldquo不过老伙计啊，以后我就得一个人走了。

&rdquo &ldquo嗯。

&rdquo它点点头，&ldquo人，终有一死。

&rdquo 他看看它，又看看立在另一方的依然寒光犀利的长枪，说：&ldquo若你要离开，将涯角枪带走吧。

它也是老伙计，我不想它落在别人手里。

&rdquo &ldquo好。

&rdquo它又点头。

他舒了口气，靠在它的腿上，露出孩童似的微笑：&ldquo给你唱歌歌儿吧。

咱们这辈子，都太严肃了。

&rdquo &ldquo唱吧。

&rdquo它也坐下来，支撑着这个老迈的身躯。

&ldquo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rdquo 他一边沙哑地唱着，手指一边轻叩着节奏。

有一件事，他从未跟任何人讲过。

早在他还在真定当教头时，曾在一个叫春更楼的地方，听一个姑娘唱了一曲《战城南》，即便到今日，他依然认定这是他一生中听到的最美的歌声。

还有一件事，就在他遇到盔甲之前的一个晚上，有人往他的房间里放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mdash&mdash&ldquo你要永远记住，春更楼上唱歌给你听得人，叫朱七夕。

&rdquo 朱七夕&hellip&hellip他怎么会忘记这个傻丫头呢？ 可惜，听说他在那个春天病故了，离世的时候才十七岁。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空了那么一阵子。

他慢慢地唱着曲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的头慢慢歪了下去，靠在它的肩膀上，再没有醒过来&hellip&hellip 翌日，家人在密室里发现了含笑离开的他。

而陪伴他一生的涯角枪和无伤甲，也在那一天，莫名失踪，从此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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