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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暗地(1/2)

黝黑而古旧的石料，搭建出一望无际的幽深空间，每一块石头的形状都不一样，衔接得天衣无缝，坚不可摧。

他盘腿坐在那块凸起的巨大矩形石台上，银色的鳞甲时明时暗。

他微微张开嘴，吐出蛇一样的白色云雾，环绕着他受伤的右肩。

一条河水，绕成一个巨大的圆，将石台围在中间。

潺潺的水声，在辽阔的空间里引来悠然清脆的回音，无色的水中，一群群磷光潋滟的鱼儿畅快游过，数量无可计算，仿佛数之不尽，每条鱼身上都有黑白绿红蓝五种颜色，游动起来，有如彩虹长现，颇为美丽。

他缓慢地呼吸，吐出的云雾时浓时薄，肩上的箭伤渐渐愈合。

&ldquo不如睡去。

&rdquo 高高的地方，有人说话。

他睁开眼，抬起头。

他的&ldquo天空&rdquo，从来都是黑色的，不会有阳光，也没有风雨，只有一块块坚硬的石头。

&ldquo拿回我的东西，世界才能睡得安稳。

&rdquo他低下头，似自言自语。

&ldquo若拿不回呢？&rdquo头上的声音又问。

&ldquo有谁比你更了解我。

&rdquo他说，&ldquo我最爱的，我最恨的，我必须遵守的，你全部都知道。

何必问我。

&rdquo &ldquo你有神的地位，人的心脏，却比这里的任何石头都固执。

&rdquo声音叹息着。

&ldquo彼此。

&rdquo他闭起眼睛，冷笑着，&ldquo子淼的水神箭，是世上三种能伤我的东西之一，你知道的。

我几乎回不来。

那小女子其实远比我厉害，懂得借刀杀人。

呵呵。

&rdquo 良久的寂静。

&ldquo你的弯刀呢？&rdquo声音又响起来。

&ldquo回来时，送了人。

那个孩子救了我。

&rdquo他扶着刚刚复原的伤口。

&ldquo我该说这孩子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能拿起你的弯刀，便注定要走上一条不能回来的路。

他是谁？&rdquo &ldquo他只说他姓钟。

他的血液里，有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rdquo我皱起眉。

&ldquo无关的闲话还是免了吧。

你走吧，既然离开，就不要回来，连声音丢都不要。

&rdquo 四周再度安静下来。

他活了快一万岁了吧，可能还不止。

他的一生里，没有见过多少次正真的天空，没有晒过真正的阳光。

他是地底与黑暗的皇帝，也是仆从。

不对，他还是见过阳光的，太久太久前的那天，他冒着变成灰烬的危险，到了那片海水前，他从她扑来的身影里，流转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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