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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周目-3】公正（三更）

饶是斯洛克知道她此时状态不好，也不禁被这么个态度狠狠噎住了。

“别以为说这种话很酷，更不要觉得他们会给你公正的判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额头上的青筋，想了想干脆懒得和她争论，准备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直接带走。

接触到手臂的那一刻，另一个声音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公正与否，联邦法庭自会给出结果。”丛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从阴影里出来的模样跟鬼魂没什么区别“但你包庇她处理现场这件事，恐怕难逃责任。”

斯洛克眯起眼，金眸里面出现了明显而又深刻的杀意，似乎在盘算这个距离解决他的可能性。

“我建议你不要想着动手，我敢出现在这里，就是留好了证据。”丛影怜悯地看着他，随后目光转向仍在失神的尤莉娅“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悲剧。”

“真是遗憾，你本来有远大的前途与无尽的可能性，缘何要杀死前来祝福的亲朋好友呢？”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遗憾，仔细一听却又有种意料之中。

“你知道。”徐思若说“你知道蜂巢，也知道他们的身份，更知道我为何会这么做。”

“蜂巢？”斯洛克眉头一皱，显然他对这件事的了解没有他自己想象的多。

丛影当时在飞船上说出那番话就证明了这一点。不仅他知道，“陨海”也很清楚，否则不会对着她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谜语，似乎笃定她会绝望。

真是奇怪，她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没想到恰恰相反，一种奇妙的代偿机制反而让她将一切串联。

丛影没有接话，而是对着她说“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你身旁的庸人理解不了这一切，他的爱更是浅薄无知，可我不一样。”明明距离不近，这声音却像是穿透她的骨髓。

“想要解决蜂巢的话，不如与我合作。”他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存在彻底消灭‘蜂巢’的能力，那一定是坎伯莱。”

“对于‘蜂巢’的研究，我们已经进入到了你想象不到的深度。”如同诱惑的魔音“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而你的冤屈，也必然能够得到昭雪。”

徐思若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在大屏幕上看见路托·坎伯莱的招募广告。

“加入我们，创造令上帝震惊的奇迹。”

这两个人，在企图将人拉入深渊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别听他胡扯！”斯洛克大喊。

徐思若看着丛影笃定的模样，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清楚坎伯莱与“蜂巢意志”进行什么样的合作，这个被路托博士以玩笑口吻亲口说出的秘密，发生在其他的世界线里。在他的设想里，自己可能清楚坎伯莱与蜂巢之间存在联系，却并不深入了解一切。

他猜测，此时骤然得知如此震惊秘密的自己，在绝望与愤怒之下必然会忽略一些违和感——比如、是谁让这些“蜂群”畅通无阻地通过了所有检测关卡，而是选择报仇雪恨，选择接受他的建议。

所以她笑了。

“对不起你的帮助，但这是我的选择。”她对斯洛克说。

随后，她拨通了紧急通讯，平静地说“你好，我要自首。”

……

艾尔伍德家的顶级星际律师团队接过数不胜数的案子，但这一次尤其让他们头疼。

这起事件性质恶劣，影响力广泛，许多人甚至就此写了非常歧视的文章，认为尤莉娅·洛兹的失控来自于低劣的基因和传统的父母家庭，这种缺陷哪怕在她接受良好教育成为了所谓“天才”后也仍有隐患，借此呼吁去家庭化抚养等等条目。

更有甚者，拿出了那位“不能被提及”的人物，用他们相似的经历类比，引起热烈声讨。

而至始至终，由万众瞩目到备受唾弃的少女只是以沉默面对了一切指控。

幸运的是，他们最后还是通过诸多努力拿到了相对较好的结果。事件最终被认定为残留致幻剂和严重应激精神创伤刺激下导致的一场悲剧，但她也难逃罪刑

尤莉娅·洛兹将被送往白塔星，在这颗关押危险系数极高人员的行星，度过她漫长的一百年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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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奋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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