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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枕玉也是上过战场前线的人,两军对垒阵前叫骂,向来都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陈雷的话不痛不痒,就连他自己的几句自嘲也没什么攻击性。
甚至都比不过应青炀这会儿在他边上小声耳语的威力大。
太上皇陛下听过无数次劝谏、责备、痛斥,像现在这样在他耳边大声说他坏话这种事,江枕玉也是第一次遇见。
江枕玉抬手摸了摸应青炀的脑袋以作安抚,在季成风赞同的目光里,和两位长辈细数太上皇那些不仁不义的行径。
主要是季成风和陈雷在说,江枕玉在听,然后礼貌性地附和几声。
诸如当年行军时下令坑杀贼寇、对手下军士毫无怜悯之心、军法杖毙过无数士兵这种事,已然是民间这些年里的老生常谈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政令过于严苛激进,当今大梁太上皇在臣民口中,便逐渐成了这般残酷无情杀伐果决的形象,这些话也不算太稀奇。
要说在场谁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大概只有边上的阿墨和应青炀本人了。
阿墨只是单纯地在等师傅给他指点刀法。
谁知道这几位聊起来就没完了。
应青炀则是看着这传教一般的现场眼前一阵发黑。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看着江枕玉和两位长辈相谈甚欢,差一点就要融入太上皇的黑粉大营,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他勉强扯出一抹讨好的笑,一把抓住江枕玉的手腕,和边上的两位长辈道:“风叔雷叔,就聊到这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 江枕玉微微点头算作道别,从善如流地跟着应青炀走了。
“走慢点,江小兄弟眼睛还没好呢!”陈雷已然在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快将江枕玉视为自己人。
应青炀憋憋屈屈地放慢脚步,扬声回道:“知道!” 被丢在后面的陈雷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你说,小殿下这是不是觉得我们对其他人太好,所以吃醋了?” 季成风神色有些懊悔,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也不知道那姓江的起疑心没有。
他闻言抬腿又给了陈雷一脚,“你就是个木头!” * 另一边,应青炀牵着江枕玉离开了偏僻的“演武场”,他心里像是有火在烧,但惦记着江枕玉身体不好,脚下虽然“咚咚”地步伐一再加重,实际上半天也没走出去多远。
很好。
应小郎君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应青炀就靠着脚跺地这会儿功夫,慢慢把自己调理好了。
他在村里主路边上停下,松开江枕玉的手,站在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江枕玉已经发现了应青炀心情不佳,但一时也没想明白这怒火的由来,于是谨慎地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劝慰。
万一火上浇油…… 应青炀站在原地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硬生生成了炸毛的草窝发型,然后在原地转了几圈,又猛地一回身,直直走到江枕玉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应青炀略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江枕玉听着这人急促的呼吸,从应青炀身上感觉到了明显的焦躁。
他忍不住开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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