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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么,去掰开人的手也跟着颤抖…… 如今,燕臣并七国子民望着他,都在等待他们英明伟大的天子,强灭秦国,为他们“报”灭国之仇,而后顺理成章的宣布: [秦王诏假借天子之名,动荡社稷,使山河不安、七国不宁。
故,天子震怒,灭暴秦、平定天下,使四海归一,九鼎成元。
] 多么好的借口。
那兴许便是燕珩的手段,是帝王布下的局。
只是,燕珩迟迟舍不得收网。
当初,他是有意放纵秦诏灭七国,如今,才能有这等天衣无缝的理由。
他仁慈,故而不忍发动战事、伤害生民,他乃英明君王,故而不曾强攻八国、使万万人流离。
——燕珩若这样做,必有骂名在身,为人所不齿;可完全兵不血刃,却又不可能。
故而,他选了个最趁手的工具:秦诏。
七国,是暴君秦王所灭;天下,为大燕所一统。
如今,燕珩纵起兵,也一定为天下所歌颂,他仍英明,仍仁慈。
甚至不惜为了平定战事,忍辱负重,为秦王所擒,甘为俘虏。
来临阜,则是为了更大地激化矛盾。
纵不是为了其余七国,只是帝王受辱,此战,也不得不打! 打得好,打得应该——是那暴戾秦王得意忘形,该死。
这就是为何符定质问之时,燕珩并不以为然,只淡定回了句“你不必这样担忧,待时机成熟,寡人自会决断”的原因。
既要兵不血刃的灭了七国,又要光明正大的收了权柄。
如此一来,燕天子的帝王大业,便也成了民心所向,万众所归。
只是,这里面,燕珩棋差一着,唯一没有算到的,却是……那颗心。
或者说,那两颗心。
才明白秦诏心意之时,他难道没有利用过少年心事吗?未可知。
——燕珩好狠的手段。
秦诏想,那等心机城府真叫人可怕,只可惜,偏偏生了一颗帝王真心。
秦诏擒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人拉开,露出的不是伤心和苦痛,却是真心肆意地笑:“燕珩,你瞧,你输了吧。
你的计谋天衣无缝,可算来算去,倒不如我。
” 秦诏压根不会被他的狠话吓倒,反而醍醐灌顶:“我明白了!你爱我,想给我唯一,想和我相守——又放不下那等‘天子宏愿’!你因自己怕了自己那颗心,反倒要躲起来。
” “你若能杀了我,都不必等到来临阜。
” “你一等再等,难道只是为了哄我多开心几天?” 秦诏捧着他的脸,弯起眉眼来,笑着看他:“燕珩,你,该不会是想……假意杀了我,偷偷将我藏在宫里,日夜宠幸吧?” 燕珩陡然变了脸色,怔在原处:…… 秦诏眯起眼睛来,分明揭开了那位帝王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杀了那个‘秦王’,却将你的‘诏儿’藏起来。
燕珩,你怎么那样‘坏’呢?嗯?” “你!——” 那口气实在下流,眼见逼得燕珩真红了脸,半羞臊半动怒。
秦诏忙告饶:“是我胡说,燕珩,你别生气。
你说你要走,那也好,只是……别下月初六。
你在临阜再住半年,若是半年之后,你还想走,那我绝不阻拦你,一个‘不’字都不会说。
可好?” 燕珩别过脸去。
秦诏简直是薅住了燕珩的灵魂,握紧了燕珩的心,现下,分毫不怕。
只是碍在那位脸皮薄了三分,只好轻声哄道:“燕珩,不如,再利用我一回?” 燕珩这次真怒了,他掐住人的下巴,要人住嘴:“寡人从不曾利用你。
至少——从不曾利用过你的真心。
” 见秦诏一脸震惊,他又挑眉,冷哼:“信不信由你。
” ——那是真没有! 秦诏感觉幸福猛地涌上来,激得头皮发麻,小腹乱涨。
燕珩,竟…… 秦诏忍不住想,还是自个儿更混账三分,那时候小,并不懂得道理,若说没利用人的恩宠,必是假话,只是,他那颗心,自见他那一刻,便再也无法逆转了。
为了活着,他实在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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