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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食堂下午四点。
何暻霖坐在一个六人位散坐上。
此时是景食堂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连服务生的身影都不怎么看到。
何暻霖面前放的是一杯鲜榨橙汁,对面的人还没有来,但已有一杯碧螺春放在那里等候。
五分钟后,何建深的身影在这里出现,被门口的接引员领到这个位置。
这次约见是由何建深提出的,所以,地点与时间都由何暻霖决定。
何暻霖就定在了景食堂。
两个月不见,何建深的头发又白了不少,但眼睛依然利得如同鹰隼,盯着这个二儿子,像要用眼睛咬了上去。
应承也远远地看到了何建深,但他并没有过去打招呼。
陈树林说过,所有心理问题都和童年的遭遇有关。
何建深抽何暻霖的那些鞭子也已深深地刻在了应承的心里。
何建深在何暻霖对面一坐下,就怒声说:“不肖子。
” 相比何建深的恼怒,何暻霖显得闲适,还有几分懒散。
他交叠着腿,软靠在椅背上:“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骂我。
” 何建深见他,当然不止是为了骂他。
他到这里,是被逼无奈。
何建深狠狠地盯着何暻霖,半晌开口:“你想要什么?” 何暻霖:“把深绿卖给我。
” 何建深不由去抓杯子。
如果不是在外面,以他的脾气,他会将杯子直接摔在地上。
百联已被何暻霖弄走,现在他还要自己的深绿。
如果说百联是他创业的开端,深绿就是他的基石,他最大的资本积累都是在深绿完成的。
何暻霖:“深绿你舍不得的话,可以把风图给我。
时科你也拿不下,不能转型的风图在你手上没有任何出路。
把风图给了我,这样,你就可以退出时科的股权之争,也解决了还贷问题。
” 何暻霖唇角带笑,十分替何建深考虑似的,给他出主意。
何建深握着杯子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又从嘴里挤出三个字:“不肖子。
” 现在,他骑虎难下。
他把何氏的未来都押在了风图上,如果没有时科的低空飞行技术,风图的转型不可能实现。
何暻霖:“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 何建深盯着何暻霖:“还有一种方法。
” 何暻霖带着两分兴致看着何建深。
事到如今,何建深手里还有什么底牌。
何建深:“我把整个何氏都给你。
百联,深绿,风图……全都给你。
” 这是他两个月来反复挣扎,得出的决定。
他大半生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司上,对公司的感情比他所有的儿子都深,但无论是何云霄,还是何琛都不能委以大任。
不论将何氏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所以,即便他知道一切的幕后都是何暻霖后,他挣扎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将何暻霖在何氏的职务全部免去,而是将他挂在了何氏投资的市场部。
前段时间,墨振林的插手,何建深以为会改变现在这个格局,但最终以墨振林的退出作为时科之战的结束。
现在,能保住何氏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将整个何氏都交给何暻霖。
在此之前,何建深就有这个想法。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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