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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
清晨下了点小雨,半个时辰放了晴。
阿薇备了一大壶果茶,一辆马车到了正阳门,又沿着到了礼部衙门外头。
与预计得差不多,前日徐夫人往府中递了帖子。
因提及她,桑氏使人来问了声,阿薇正等着冯正彬与徐夫人入坑,自是不会拒绝。
徐夫人不好当着阿薇的面问候侯夫人状况,阿薇干脆全当不知、只问果茶。
问题出口,阿薇便注意到,徐夫人的神色里闪过了一丝迟疑,很是微妙。
阿薇佯装不觉,反而装作兴致盎然、耐心等徐夫人细说。
除了“味道好”、“外子很是喜欢”之外,阿薇更看清了徐夫人眼下那脂粉都没有全部盖住的青色。
想来,她那位姑父,舌头还有点用处。
确定冯正彬那头“一切具备”后,阿薇又特特寻定西侯。
侯爷从昨日起、白天在礼部帮忙。
来年开春东越要遣使节进京朝奉,定西侯年轻时前后在东越驻扎了两三年,对那里状况清楚,礼部官员就请了他过去指点指点,到时礼数上不能出错。
不过,阿薇与陆念私下琢磨,这里头八成有冯正彬的推动。
冯侍郎想借机与定西侯也拉拉关系。
如此,倒也给了阿薇一个好机会。
车夫摆了脚踏。
阿薇下车来,青茵提了茶桶下来。
往衙门里递了话,很快,定西侯迈着大步子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定西侯询问着,“千步廊可不是小姑娘家家来的地方。
” 一溜儿的官员,身份高低不一,万一冲撞了…… 就算摆平了,姑娘家总归吃亏。
想想女儿从前在京里那一团糟的名声,定西侯不想外孙女也莫名惹些不好听的话。
“昨儿与您说到果茶,您很有兴趣,我就多煮了些送过来,”阿薇笑着道,“衙门里也得喝茶,您尝尝,也分给其他大人们试试。
” 定西侯看那茶桶,眼睛一亮。
行走多年,同僚们会分些老家吃食,或是家里妻女送些点心来。
吃人家的,总要夸别人“妻子贤惠女儿乖巧”,夸得人仙飘飘的、骨头松快,但凡家里有拿得出手的,都要来这么一次两次。
偏定西侯从未体验过。
没想到,这把岁数了,妻女不念着他,外孙女念着啊! 一把从青茵手里提过茶桶,定西侯兴冲冲地:“都是外祖父的老相识了,要不要进去问个安?” “您突然要我去认人,他们哪有现成的见面礼与我?再说,正事要紧,”阿薇推着定西侯往里走,“您先去忙,我车里坐得闷了,稍稍换换气就回去了。
” 听着也是个理,定西侯没有勉强,交代道:“你就在这头院子里待着,莫去别处,有事你大声唤我,我听得见。
” 见阿薇应下,定西侯兴高采烈走了。
官署书房里,冯正彬正整理手头文书,手边放着一盏浓茶醒神。
他这几日精神不太好。
自从那夜惊梦后,始终睡不踏实。
他也不让徐夫人再备那果茶,但嘴巴里好像一直有那个味道,叫他心里沉甸甸的。
可除此之外,冯正彬倒是觉得,这几日还算顺畅。
岑太保不曾松口,但他自己与定西侯有了更多说话的机会,等过些时日、私下探探…… 琢磨间,外头传来定西侯洪亮的声音:“几位大人,来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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