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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英雄们经受各种重击和爆炸,只贴个创可贴就能出院,果然只是个美丽的扯。
我脑震荡,外加上非常复杂的骨折,所以初五那天,就不得不去北京找积水潭医院找专家。
奶奶一直在哭哭啼啼,最疯的时候还给老冯下了跪,求他开除我。
全程是程厦在跑,买轮椅、帮我帮我安排医院,联系专家,晚上和奶奶轮流守夜。
有时候他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夜。
我们很少说话,想说的话太多,但反而没有开口的时机,于是只剩下“吃饭吗?”“我扶你上厕所。
”“谢谢” 我做了个复位手术,住了半个月院,瘦了七斤。
终于出院的时候,年已经过完了,只是天还冷着,阳光薄而暗淡,街上到处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程厦推着我慢慢地走着:“都来北京了,想去哪里玩一下吗?” 奶奶暴跳如雷,急慌慌的就要来夺我的轮椅,虽然大夫说我恢复的还不错,但是生病就是生病,怎么能旅游呢!不像话! 但程厦就是这样,过一天,他就会把日子熨烫的平平整整,他没办法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过日子。
我说:“去故宫看看吧。
” 那天是个工作日的午后,故宫的人不算多,有三三两两的外国人,也有穿得厚墩墩的小孩,对着镜头怯生生的比剪刀手。
程厦推着我,硌楞硌楞的往前走。
这是我第一次逛故宫,之前因为转机或者出差,我来过北京很多次,但从来没去过景点,更没有在工作时间闲逛过。
我努力仰着头,看着这座恢弘壮观的宫殿,这是全中国最伟大的房子,很多很多年前,一定有许多的泥瓦工匠,用一辈子的心血修建这个庞然大物,然后用这些薪水养活一家老小。
它经历了好几百年,仍然这么矗立着,可那些人呢,谁又记得他们活过呢? 换奶奶推我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黑人小哥过来跟程厦搭讪,小心翼翼地问:“可以请你帮我拍照片吗?” 程厦同意了。
拍完之后,他又没话找话的跟程厦交流了几句,赞叹他亚洲人的面孔,赞美他的鞋子,赞叹的他的英文发音。
奶奶听得不耐烦了,让程厦来替换她推轮椅,自己去前面拍照。
小哥才如梦方醒的发现我们是一起的,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程厦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 小哥非常夸张的哇了一声,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伟大的感情,你照顾她一定很辛苦吧?” 我们俩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脑补出了某种狗血大戏,比如把我当成身残志坚的残疾人,而程厦是那个丝毫不嫌弃的的圣父。
程厦道:“事实上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工程师,只是在建造房屋的时候,受了一点伤。
” 小哥难以置信的看向我:“really?” …… 一些阔别已久的自卑突然冒上来,我突然间意识到,我蓬头垢面,套了件不知道多久没洗的优衣库羽绒服,以及一口蹩脚的英语。
而程厦头发清爽,面容英俊,一件剪裁得体的英伦风大衣,露出一点衬衫领都是洁白的。
小哥正满脸通红的用英语解释自己的冒犯。
我打断他:“或许你是南非人,我在南非修过一座桥。
” 小哥更加惊讶了:“really?!” 我切换成祖鲁语:“是的。
” 祖鲁语是南非的通用语言,我当然学了一点,我英语很垃圾,法语也不行,祖鲁语更只能简单对话,但是通过连比划带说,跟工人一向非常顺畅。
小哥很激动,不停地尖叫说他听说过那条桥,把程厦晾在一边,跟我讨论了半个小时我的工作,和他的家乡。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很郑重其事的跟我握手,道:“你们中国人,带给非洲很多,你是个了不起的人。
” “我只是个辛苦赚钱的人而已。
”我道。
他走后,我跟程厦说:“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做这一行,可你看,不知不觉的,它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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