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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玉也不知自己的睡相如何,若是昨晚稍不注意蹬了他两脚也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陆绥好心提醒她没完成的课业,又不计前嫌将她送回去,又很正人君子照顾了她这个喝醉了的人,给她抱来的锦被。
她这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显得她很恩将仇报啊。
竺玉看着他,发自内心的同他道歉道谢:“陆兄,昨晚我有些喝醉了,不太记得做了什么,如有冒犯,望你海涵,不要往心里去。
” 陆绥端着凛肃的姿态,瞧着也像那么回事,他一本正经点点头,嗯了声。
竺玉不禁觉得陆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要同他好言好语说几句好听的话,他都不会太计较。
竺玉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问:“陆兄没被我伤着吧?回头我叫平宣往里府里送些伤药。
” 陆绥看都不看她,绷直了背脊,一副不想和她多说的样子,他压低了眉眼,语气疏远:“没伤着,你不用多事。
” 她那一脚,就跟小猫挠痒似的。
白白软软的脚底心正好蹬在他的大腿肌肉,踩过来时只觉得又软又热。
竺玉放下了心,也少了几分愧疚。
山路难行,一路摇摇晃晃。
晃得人脑袋晕,还犯起了困。
竺玉从早晨起就没怎么吃东西,回程之前也不敢多喝水,路上不太好方便。
下山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马车还要再乘大半个时辰。
零零总总加起来,回到京中的府邸也要差不多两三个时辰。
她从前就不大喜欢去稍远些的地方,路途中总有许多的不便之处。
竺玉靠着窗户,脑袋磕着窗木,几次昏昏欲睡,闭上眼差点要去会周公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前后的两辆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正好停在一间茶铺门前。
司正让几人下来休息片刻,天色还早,不急着赶路。
李裴先去买了水来,没要茶叶,知道竺玉这人尽管温和好相处,嘴巴倒是比谁都挑。
也不知是被谁惯出来的德行。
挑食不是一天两天。
给她吃,她也会卖卖面子,笑着看着你乖乖点头说好吃,可她顶多咬一口,多余的一口都不会碰。
茶铺里卖的能是什么好茶叶,别说沈竺玉瞧不上,李裴自个儿也瞧不上。
不过他们五大三粗的,什么都能喝,什么都能吃。
尽管沈竺玉也是男人,但是在李裴心里头他就和别的男人不大一样。
李裴将灌满水的葫芦送到她面前,自己都没发觉他有多殷切:“路上渴了吧?快喝些水,你看看你嘴巴都干的要起皮了。
” 竺玉刚跳下马车就被李裴堵了个正着,他不由分说就往她的怀里塞了个水葫芦,她舔了舔唇,僵硬着说自己不渴。
她这样子,不像不渴。
反而平白叫李裴误会了。
李裴对她好是好,平时事无巨细样样都想插手,什么好东西也记得往她面前送,就是很容易暴躁起来。
他冷冷的,样子还挺唬人。
他说:“你是不是嫌这水不好?出门在外就别挑了,这里面没放茶叶,都是干净清甜的泉水。
” 李裴盯着她有些干的唇瓣,唇色比他们都要深一些,红红的艳艳的,唇形饱满,他本来不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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