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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诚在车里喊着:“嗨,教黄,累不累啊?” “我操,能不累么?”那人惶恐道。
“歇会儿?反正跑不了了,费那劲干嘛?你说对不?”杨立诚笑着道。
“对,哎呀我日,你们吃枪药啦,出手这么快。
”教黄苦着脸道。
“哟,能得到教黄兄弟的赞扬,真不容易啊……你可没啥长进啊,出手太慢了。
”杨立诚道。
邪了,这一对扒手和反扒,像是老友一般调侃,一点都没有违和之感,连后面追来的也放慢脚步了,笑着远远地逗教黄:“嗨,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啊教黄,今儿算是跑不了,给你找个地方咱们叙叙旧?” 教黄歇过这口气来,愤然道着:“妈的,偷个鸡蛋吃不饱,背着贼名没地跑……算我倒霉。
” 他说着,掏着一个钱包一扔,被拿执法记录仪的队员摄下了,杨立诚指导员动也没动,伸着脑袋道着:“上来吧,坐我的车,我这车好……给他铐子,自己戴上。
” 让周宜龙诧异的是,这教黄听话无比,接着反扒队员扔的铐子,自己铐上,然后一开车门,像坐自己的私家车一样,大大方方坐警车里了。
“没啥奇怪的,他比纺织城反扒队大部分队员资历都老,流程熟着呢,根本不用教。
” 杨立诚指导员道,哈哈大笑了几声,载着这个惯偷直驶回大队了,周宜龙几次回头看,那惯偷果真是资历够老,一点也不紧张,估计就等着进拘留所再进修几天呢。
第一拔落网的仨毛贼被带走了,每天这样的情形都会在纺织城一带上演,旅客都司空见惯了,指指点点的都没有,只有一位站在公交站点的男子,看着被抓的几人被带走,他像是很失望似的,摇了摇头,步履从容地上了驶来的公交车,一转眼消失不见了……… ………………………………… ………………………………… 偌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边脸,薄衫雪白,长发微蜷,从纺织城上车的这位男子称得上帅哥之称,那怕他举止有点轻佻,也会被修长的身材给人的美好的印象掩盖,特别是之于女士,像有某种天然亲和力一样,有时他会摘下眼镜,和车上某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抛个媚眼,纵然素昧平生,那陌生女人也并无恶感。
从纺织城到官庄,他似乎有点失望。
下车换乘了902路,又从丈八路到自来水厂,虽然瞄到了两位美女,可并没有十分兴奋,在车他看到了认识的人,然后规规矩矩下车,步行离开了。
跟着下车的两位男子比他还失望,回头看看下车的乘客一切正常,再看那位帅哥,他们只能望而兴叹。
“这个人好像是乔玉琨啊。
”一位道。
另一位似乎不确定,皱着眉头道着:“有一两年没见着了吧?我进队时,大队长排出来的扒手排行榜,他排在咱们汉城区第一位啊。
” 那是个名贼,以专偷女性饰物为主,链子、手表、戒指,甚至胸前的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扒走,不但擅偷,而且鲜有失手,最近的一次失手已经是五年前了,被判一年零六个月徒刑,人进了监狱后,没有了他的江湖反而多了一个传说。
“车来了,走吧,没准是咱们眼花了,传说中乔玉琨是经常出入高档场所的常客。
” “好几年没见,指不定要变手法了,回头给队长汇报一下。
” 两人轻声说着,不经意提起衣襟时,腰里露着一抹锃亮。
那是手铐,细微的反光让前行的男子眯了一下眼,他正开着手机的自拍模式,而摄像头却在比肩膀高的位置,拍摄着那两位上车的男子,一下子看清了,他懊丧地收回了手机,准备寻找下一个去处时,手机响了,拿起来,上面显示着没头没脑的几个字: 莲湖公园。
这像一个有特殊含义的指示一样,让他兴奋到喜出望外了,一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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