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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的时候,东宫根本没有吴淑女这号人。
秦昭仪:“都是些陈年旧事,那吴淑女后来大病了一场,人去了。
”命运无常,若那吴淑女再坚持个一年半载,许是也能成为皇妃,至少皇家玉册上能留下个名字。
哪些现在,除了她们这些亲身经历过的人,还有谁记得东宫曾有个吴淑女呢? 不想这些,秦昭仪和祁黛遇对视一眼,又笑了起来。
清脆银铃般的笑声随着风传到宫外,两人正乐着,突然瞥见一抹明黄,“笑得这么开心,在讲什么?” 皇帝? 秦昭仪立刻起身行礼,“嫔妾参见陛下。
” 祁黛遇慢了一步,她站起来,酒气有些上涌,头脑愈发昏胀,“……嫔妾,参见陛下。
” 蒋渊会来启祥宫是心血来潮。
今日他批完折子,本想随意走走松乏松乏坐僵硬的身子,突然想到自围场回来后有些日子没听过秦昭仪的消息。
招来全福海一问,全福海道:“秦昭仪在围场时积食告假,回宫后天气不好,皇后免了后宫请安,奴才也不知秦昭仪是否痊愈,奴才这就让人去太医院问问?” 一个积食这么久没好? 蒋渊摇头,“摆驾启祥宫。
” 刚到启祥宫,就听见里面传出的清脆笑声,似是遇到了极开心的事。
人在压力大的时候遇到了高兴的人自己的心情也会轻松,蒋渊不自觉笑笑,阻止了通传的人,悄悄进了启祥宫。
到偏殿处才发现祁婕妤也在。
祁婕妤与往常判若两人。
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娇俏,腰封勾勒出纤纤细柳腰,白皙的脸上浮着两朵红云,眼神慵懒又迷离,还有几分迟钝。
看着比上次见时丰润了些,减少了几分病弱之态。
蒋渊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他只是不喜柔弱病美人,但正常的审美还是在的。
此时醉酒的祁婕妤,他就觉得很美。
不过帝王喜怒不形于色,蒋渊并没有将心中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是问道:“这是在吃酒?” 秦昭仪看了祁黛遇一眼,“今日突然起了心思,请祁婕妤过来赏雪,围炉煮酒,打发时日。
” 她让人再搬一个矮凳到主位,“陛下可要一起?天寒地冻,喝点温酒,也好暖暖身子。
” “对,暖暖身子。
”祁黛遇附和道。
她知道自己恐怕是醉了,心里有些忐忑,她从未醉过,也不知道醉酒后会干出什么,万一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就糟了。
只能靠脑海中最后的清明提醒自己,万事跟着秦昭仪学就行。
和秦昭仪一样,至少不会出错。
但她毕竟是醉了,太长的句子也记不住,只记得最后几个字,就学了出来,却不知道这样显得她有些呆。
蒋渊看她一眼,坐下来,“行,朕也喝点。
” 三人围坐在小桌边,不知什么时候,雪大了。
祁黛遇听着秦昭仪问皇上在围场时狩猎的事,皇上耐心地回答着。
她听着两人说说笑笑,独自盯着门外大雪纷飞,伴随着炭火偶尔的炸响,热意拂面,酒意上头。
她想睡觉…… 蒋渊借着饮酒的动作瞥了一眼右手边坐着的人,那人手撑着半张脸,目光迷离,偶尔头一点一点。
不由让他想到祥亲王新得的那对相思鸟,互相啄羽时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地。
眼看着那脑袋要撞上桌子,蒋渊下意识伸出手。
祁黛遇半张脸落入温热的掌心,她下意识蹭了蹭。
滑嫩带着些凉意的肌肤入手,蒋渊忍不住捏了捏,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对秦昭仪道:“祁婕妤醉了。
” 秦昭仪轻笑:“原是个不会喝酒的,我倒高看了她。
既然祁婕妤醉了,不妨麻烦陛下,将她送回衍庆居?” 蒋渊:“这——” 秦昭仪指着门外:“陛下,这么大的雪,嫔妾可不放心祁婕妤自己回去,若是半路栽到雪里,那可就糟了。
就算没有意外,这才吃了酒就吹寒风,以祁婕妤的身子,岂不得要她半条命?” 蒋渊想秦昭仪说得在理,这女人的确弱得很,就这么吹着风回去,怕是年都过不了了。
“那朕送她一道。
” 他要起身,石榴立刻去扶自家主子。
祁黛遇一站起来,更是头晕目眩,“不行,我晕……”眼前一切都模糊不清,她也分不清谁是谁,下意识想找一个支撑,脸还贴着蒋渊的手,她顺势就倒在了蒋渊怀里。
“石榴,快扶我到床上,我想睡觉。
”她喃喃道。
“主子……”奴婢在这边呢!石榴都不敢看皇上的脸色。
蒋渊表情不变,垂下头就是祁黛遇酡红的脸,醉成这样,只怕放开她就得栽进雪里。
他微微弯膝,直接将祁黛遇打横抱起来,往门外走。
石榴连忙去拿自家主子落下的披风。
眼看皇帝抱着祁婕妤上了龙辇,大雪模糊了圣驾,蒲英小声道:“主子何必将陛下推到祁婕妤那儿?”明明皇上来的是启祥宫。
秦昭仪坐回去,给自己倒酒,眼神中并无多少落寞,“急什么,皇上本来也没说要留宿在启祥宫呀。
何况,她之前帮了我一次,我总得还她。
” 人情这东西,还是不要久欠得好,早还早了。
再有,刚才皇上看祁婕妤的神色,她都看在眼里,就算她不提,想来皇帝也不会留下来,不如她顺水推舟,还能在皇上心里留个好印象。
秦昭仪笑笑:“你也不必为你家主子担心,不过这一次而已,还怕皇上以后再不来启祥宫了?” 这个自信,她还是有的。
且不提启祥宫这边的后续,此时的衍庆居,可是热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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