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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已回到裁夺官席间,她一反常态地坐在了离戚长羽最远的位置,只和胡天蓼偶尔沟通一两句。
此时望见周天宝鉴里戚枫举着青鹄令退赛的画面,她不由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对戚长羽说,“贵叔侄倒是挺有默契的,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想出同一个理由,可算是帮你们戚家把冤屈给编出来了。
” 什么叫“把冤屈编出来了”,编出来的还能叫冤屈吗? 戚长羽神色冷淡:“淳于道友,戚枫的情况有问题,本就是有目共睹的事,请慎言。
” 淳于纯勾起唇角,眼底半点笑意也无。
“说得也是,戚枫确实是有些委屈了,靠他一个筑基小修士,有什么本事让镇冥关开裂?”她很真诚地说,“能做到这种事的,当然得是更有本事的元婴大修士了。
” 戚长羽不回应她的意有所指,神色不变,“仙君有仙君的意思,沧海阁的一切自有仙君做决断,道友就不必费心了。
” 淳于纯轻轻哼了一声。
她就是因为知道仙君的态度不像是要严惩戚长羽,才一反常态地阴阳怪气,当初戚长羽借着四方盟超发清静钞的事,激起山海域修士同仇敌忾之心,这才成功把镇石换成了山海域自产的效山镇石,那时她也未尝不是被说动的一个。
当年被他几句话激起对山海域的维护之心,如今却发现所谓的同仇敌忾之下全都是谎言,归根结底就为了戚长羽自己能往口袋里多扒拉几张清静钞! ——仙君居然还不打算严惩他。
这让人怎么平心气? 总是长袖善舞的淳于纯阴阳怪气,方才义正言辞对戚长羽看不惯的胡天蓼却哑了声,定定地坐在位置上,好似听不见两人的唇枪舌剑,打定了主意不吭声。
胡天蓼左耳进右耳出般地随意听着两人的对话,在心里默默地思忖:以曲砚浓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气,居然会对戚长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怪戚长羽这么嚣张,原来真的是得了曲砚浓的宠爱。
唉,都欺负他老胡是个正直的老实人,他可不会搞那一套歪门邪道,平生走不了捷径,还是对这些爱走捷径的人避着点吧。
胡天蓼一边想,一边很隐晦地打量着戚长羽。
这家伙能在知妄宫里待几十年,出来奋斗了没多少年就成了沧海阁的阁主,那当初在知妄宫里,应该不止是简单的“追随侍奉”吧? 胡天蓼越想越觉得愤愤不平:戚长羽凭什么啊?他长得倒是不错,可曲砚浓长得更好啊! 胡天蓼愤怒地一拍大腿,替曲仙君感到损失惨重。
仙君啊,你亏大了,他想。
——还不如找他老胡去知妄宫里待着呢! 仙君怎么就没找他呢? * 曲砚浓顺着镇石的归拢,落在了中宫的正前方。
微白的云气尚未完全散去,萦绕在半空中,将她面容身形都半遮半掩,从天门下朝她的方向望去,只能望见她朦胧模糊的轮廓,踏云雾而来。
曲砚浓踏上天青色的镇石砖块。
她没有控制脚步声,反而像个寻常的凡人一样,质地硬挺的皮靴与镇石撞击,发出“哒”“哒”的轻响,仿佛也撞在人心口,叫人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
祝灵犀立在天门下,一边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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