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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捞针,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
这种可能性让纪觉川第一次有心里发慌的感觉。
车子沉默地驶下高速,仍是没人说一句话。
车里的暖气开得足,纪觉川心中本就气闷,此时更觉得憋得慌,抬手解开了两颗扣子。
他这个动作惊到了言砚,只见言砚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眸里还有水光,显得又圆又亮,像是漂亮的玻璃珠。
可只是一眼,确认他不是要做什么后,言砚就转回去了,继续用后脑勺对着他。
纪觉川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收起心中黑暗的想法,生硬地问:“中午想吃什么?” 言砚只是看着车窗外,过了好一会才闷声闷气道:“我要跟你离婚。
” “……” 前面的司机和陆极都呼吸一窒,在大冬天冒起了冷汗。
在陆极的印象中,言砚从来都是甜甜地笑着,总喜欢没骨头似的贴在纪觉川身上,像娇气又漂亮的小猫。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言砚还有这样倔强的一面。
纪觉川呼吸重了点,像是一头困兽,在笼子里团团打转,又不敢伤到面前的人。
半晌,他才咬着牙回答:“不行。
” 言砚转头看他,鼻尖还有点红:“为什么不行?” 纪觉川眼神阴鸷,“想都别想。
” “你不讲道理。
”言砚又开始瞪他。
“就是不讲道理。
”纪觉川回他。
陆极在前面听得有点无语,不敢相信纪觉川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这真的不是小情侣吵架的套路吗? 言砚被纪觉川这句话堵了回来,气得更不想说话了,扭头继续看窗外。
车子经过一条街的时候,言砚突然开口:“叔叔,能停下车吗?我想吃那家餐厅。
” 他是在跟司机说话。
司机犹豫地从后视镜看了纪觉川一眼,在路边停下,但却没敢打开车门锁。
陆极回头看向他,小心翼翼地笑了笑:“言少爷想吃的话,我去帮忙买吧。
” 言砚对其他人还是仍然很有礼貌,他摇了摇头:“不用麻烦陆助理,我自己去就好了。
” 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看到纪觉川点了下头,才把车门锁打开。
言砚刚下车,纪觉川就跟着下了车,强硬地把他的手抓进手心,跟他一起走进餐厅。
见纪觉川也跟了过来,言砚也没心情在餐厅吃了,随便点了几个菜打包,又在路边磨蹭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有陆极时不时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一眼,空气安静得诡异。
到了家里,言砚刚走进去,就被满地的狼藉吓了一跳。
客厅像是进过强盗一样,地上满是玻璃碎渣,甚至还有几个碎的红酒瓶,红色的液体如鲜血一样渗人。
这是发生了什么? 纪觉川跟在言砚身后,同样看到了客厅里的狼藉,眉心跳了几下。
昨晚知道言砚离开,情绪一时有些失控,顺手砸了手边的几样东西,弄得一片狼藉。
这回被言砚看到了,估计更不愿意回来了。
果然,言砚收回了迈进去的脚,转身想走。
纪觉川干脆把人打横抱起,冷着脸跨过那些碎玻璃渣,径直上了楼。
自从昨天看到房间里言砚的东西都不见后,他就没有再进过房间,总觉得看到那片空荡,连着他的心也空了一块。
现在把人找回来了,他才敢推开房间的门。
言砚被放到床上,看着纪觉川转身又出了房间,过了一会,提着他的行李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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