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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就算面对百年修为的恶妖,也能泰然自若地拔剑。
心魔境里最后的一幕历历在目,到现在,她仍脊椎发冷。
由断水溢出的剑气悄然消弭,江白砚立在床边,目色是被春雾洇过的柔软。
再转瞬,他拥施黛入怀:“抱歉。
” 江白砚俯着身,怀里有些凉,带一丝药香。
施黛把他抱紧,指腹按在他坚硬的脊骨,又一点点摩挲到后腰。
不是做梦,江白砚还活着。
黑沉的影子罩下来,像密密麻麻的网。
施黛身处其中,闷闷说:“以后不许这样了。
你出事的话,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 对江白砚,她没法苛责。
当时的江白砚进退两难,前有镇厄司围杀,后有邪祟在虎视眈眈。
如果施黛是他—— 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话虽如此,可亲眼目睹江白砚自裁,她哪能心无波澜。
“再说,”施黛道,“如果没有你,我的嫁衣穿给谁看?” 说来也巧,她以身入境,脱离心魔境时,恰好穿着那件婚服。
在死斗里一番折腾,嫁衣破开好几道口子,万幸鲛泪没丢,刺绣也在。
擦药前,施黛把它脱下,托侍女去洗净。
面颊靠在她颈窝,江白砚静默半晌,带出清浅的笑:“只为我穿,好不好?” 他说话时蹭了蹭施黛侧颈,微微仰头,撞上她目光。
江白砚的眼睛最是漂亮,清润狭长,好似近在咫尺的明月弯钩。
明月含情,水雾袅袅,施黛被他看得耳后一热:“你别……” 她磕巴一下:“别想用撒娇来转移话题。
” 江白砚轻笑出声:“好。
” 他语气温静,定神看施黛片刻,忽地道:“我想吻你。
” 比起陈述,这句话更像不容抗拒的邀约。
下一刻,江白砚的气息将她浑然笼罩。
他下意识遏制侵略性,这个吻柔和绵密,却依旧带几分化不开的占有欲。
施黛喝过药,为了压退苦意,吃下不少瓜果和点心。
尝起来,是清甜味道。
疼痛被剥离,身体的其余感官格外敏锐。
施黛仿佛坠进一场温柔的诱杀,被江白砚的舌尖一遍遍舐过唇瓣,再探入牙关,有意勾弄,细雨般萦缠。
像凶狠的兽露出獠牙,却不咬断她咽喉,只用齿尖轻轻浅浅地触碰。
施黛招架不住,被刺激得尾椎发麻。
安抚似的,江白砚抵上她虎牙,缓慢厮磨。
两人亲吻的次数不算太多,他已摸透了施黛的习惯,看出她气息将尽,及时退离。
施黛堪堪深吸口气,又见他薄唇落下。
深吻变成浅尝辄止的抚弄,江白砚一下又一下蹭她唇珠:“想同我成婚?” 他眸色极深,宛如暗流涌动的海面,其下是阴晦漩涡。
这样的亲昵最为难捱,像羽毛从心口挠过,施黛的呼吸早乱了节拍:“嗯。
” 她耳根烫得厉害,好在理智没丢,胡乱吸口新鲜空气:“前提是,你得把自己好好养着,别让我整天提心吊胆。
” 施黛本打算板起脸,用更加冷肃的口吻讲出这句话,奈何被江白砚细细密密吻了一遍,她呼吸不畅,面上浸满桃花色的红。
……她也不忍心真对江白砚凶。
江白砚笑道:“好。
” 他的性命不值一提,卑贱如尘埃,世上除了施黛,大概没人在乎。
这条命理应是她的,为她舍去也无妨。
施黛对他这般说,江白砚愿意把它从尘泥里拾起来。
江白砚的“好”,一向没有可信度。
施黛狐疑:“真的?” “真的。
” 江白砚说:“你若不信——” 他撩起眼睫,喉音如山间晨雾,轻缈含笑:“将我关起来,如何?” 施黛:…… 完蛋。
一瞬连心口都是酥麻,她像被蛊惑的猎物,栽进柔软的网。
把这几个字在脑子里过上一遍,她确认自己没听错。
瞥见她颊边的红,江白砚道:“你不是说过,想这样做?” 她确实说过这句话,在心魔境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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